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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_1

发表时间: 2025-02-09 20:52:01

父皇临危托孤,我成为摄政长公主。

我竭尽心力,辅佐皇弟。杀佞臣,御外敌。

阎王我来做,皇帝只管振朝纲。

却被诬陷通敌叛国,有谋反之心。

「陛下有令,杀无赦。」城下的监军吴子良挥手下令。

大战三天三夜,赤岭军全军覆没,我万箭穿心。

再睁眼,已是三年后。

我竟成为了吴子良家中的庶女。

……

「逆女,不想嫁到国公府就去死。」

我睁开眼,就看到男人扭断了一个女子的脖子,甩了出去。

「你呢?嫁不嫁?」他掐住了我的脖颈,开始用力。

铺天盖地的记忆传来,现在已经是我死后的第三年。

我竟然成了吴子良家中的庶女吴卿卿。

当日是监军的吴子良,而今已然是兵部尚书。

这是为了拉拢国公府的势力,要将女儿嫁给年过半百的安国公做续弦。

看着不远处已经毫无生机的两个庶女的尸体,我拼命挣扎。

「别再挣扎了,为父给你选的是顶顶好的婚事,不要像你两个庶姐一样,不识抬举。」

「顶顶好,你怎么不让嫡姐去?」我迎着他狠戾的目光,毫不畏惧的看着他。

「你嫡姐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,岂是你们些贱蹄子能比的?你考虑好,是嫁还是去地下找你两个庶姐团聚?」

他骤然用力,我眼前变得模糊。

「我嫁!」他松手,甩袖而去。

留我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。

我整理着脑中的记忆,那安国公嫁不得。

如今吴子良风头正盛,是皇帝的宠臣近侍,唯有位高权重的帝师,能与之抗衡。

一个计划悄然生成。

想要我嫁到国公府,那我便送你一份大礼。

我命身边的丫鬟,给帝师递了我的亲笔信。

不给我活路,你也休想好过!

「小姐,帝师已经在里面了。」丫鬟夏翠附在我的耳边。

我让她守好门口,推门进了文渊阁的雅间。

我和年轻的帝师萧墨寒,对面而坐,谁都没有先开口。

这萧墨寒而今不过二十有五,学富五车,为人端肃,刚正不阿。

辅佐年幼的太子成为今日大权在握的帝王,他功不可没。

只是太过古板。

本公主生性恣意惯了,无形了些。

他却总是参我不守规矩,着实是烦人的紧。

「吴小姐信中说长公主尚在人世,可为真?」他终是忍不住开口。

「是,长公主当年是冤枉的,大人可知?」我看着他的眼睛,试图能看出些什么。

他慵懒地向后一靠,端得是一派云淡风轻,并不言语。

「长公主殿下在一个地方养伤,而今不方便露面,还请大人能为长公主翻案。」他不说,我便说。

他一向寡言高冷,如今有求于人,我且让着他罢。

他仍旧不语,似是在权衡。

「你这人什么意思?不说话做甚?是帮还是不帮?」我气急败坏的瞪着他。

他却笑了,「吴小姐,你可知,先不说长公主谋反之事是不是另有内情,他是死于你父亲之手,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。还有,你的父亲和我是政敌,这么多年,我从不与奸佞为伍。所以,你们是在计划什么?」

「我没有计划什么,我与吴子良那个人渣不是同类。我知帝师光风霁月,不似吴子良那般小人。你信我。」

我心中焦急,此人一身正气,只是他若不信我,我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。

「若没什么事,在下便回了。」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开。

我张开双臂,挡在门前,「绥远将军苏沐安书桌下面的暗格里,有当年他和长公主的通信,可证长公主的清白。你自可去查证。」

「好!」他转身离去。

刚回到尚书府,迎面吴子良便气势汹汹的走来,对着我的脸就是一个耳光。

「逆女,光天化日的竟然在文渊阁私会外男。若是传出去,让为父如何和国公爷交代?」

我扫了一眼身边的夏翠,她心虚地低下头。

「父亲息怒,女儿已经答应嫁到国公府,自是不会再出什么叉子。只是见个人而已,其他的便没什么了。」我真的懒得理会这个只会谄媚巴结的东西。

「你……」他挥手又要打下来,我抬手扼住了他的手腕。

「父亲,我可是你最后一个庶女了,大婚在即,打坏了我,难道您要让嫡姐嫁给国公爷做续弦吗?」

还没来得及处置我,管家来报,国公爷传话过来,要娶吴府的嫡女。

他气的挥袖离开,让人将我关了起来。

我看着他的背影,呵,这才刚开始,你们欠我的,我会让你们悉数奉还。

他走后,夏翠跪到我的身前,求我原谅。

吴子良派她监视我,今天出门,吴府的大管家看到我们进了文渊阁,如果不如实禀告,她会被打死的。

「不过小姐你放心,奴婢没有跟他说,您见的人是帝师大人。奴婢的命是小姐救的,断然是不会出卖小姐的。」

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我权衡着她投诚的几分真意。

「好,我信你。如今形势复杂,你我主仆相依为命,更要小心谨慎。」

我看向窗外,夜色幽深。

今夜怕是平静不了了。

吴府折腾了一晚上。

吴子良的小算盘是打得叮当响。

他那嫡女是打算找机会入宫为后的,怎么会舍得嫁给年过半百的安国公?

是以,第二日,便开了宗祠,请了族亲。

将我记在大夫人的名下,成了尚书府的嫡二小姐。

也是在这天晚上,夜深人静,年轻的帝师踏月而来。

「你要什么?」他开门见山。

我也不再扭捏,「长公主的确是冤枉的,我这段时日也收集了不少证据。你带我离开吴府,我助你为长公主翻案。」

他不说话,似是在权衡我话中的真假。

俄而,「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么多?长公主死的时候,你不过是个六品官的庶女。」

「因为我是长公主的暗棋,长公主曾经救我性命,如今她含冤而死,我总要为她做些什么。」

原谅我不能跟你实话实说,萧墨寒,非是我不愿,而是重生之事,属实骇人听闻。

「你如何觉得,我愿意参与进来?」

我们四目相对,他似是想从我的眼中看出些什么。

「因为我了解大人的为人。」我迎着他的目光,毫不畏缩。

我与萧墨寒达成了合作。

第二日,他便请旨,娶我为正妻。

圣旨下来的时候,吴子良都傻了,两眼一翻,气晕了过去。

因为和国公府只是口头约定,并没有定婚,换庚帖,是以我还待字闺中。

婚期定的非常近。

我终于不用再待在这个地方。

战战兢兢,束手束脚。

借着谢恩的机会,我和皇帝终是见了重生以来的第一面。

那句死前的「陛下有令,杀无赦。」犹在耳畔。

是功高震主,狡兔死、走狗烹?

还是恶人算计我和皇帝的关系?

始终在心里找不到一个答案。

大殿里,看着久未见面的皇弟。

他长开了些,已经有了几分帝王威严。

我压着眼中的泪意。

对他行了跪拜大礼。

「长公主的事,老师和朕说了。皇姐待朕之真心,朕是一定会为她翻案的。只是此事过去已久,当时的知情者,都死在了那场战役里。吴子良回来的时候,他身边的将军都说,长公主,勾结敌国,攻打阳谷关。朕是不信的。这么多年,也是苦于没有证据。若你能帮助长公主翻案,朕定不会薄待于你。」

年轻的帝王说了很多,已然没有初登帝位的青涩。

他这么说,我自是愿意信的。

即便吴子良当年说,奉皇帝令,杀无赦。

我走的时候,皇帝单独留下我说话。

「这些年朕一直在寻找皇姐的尸体,朕也是一直抱着希望,皇姐还活着的。她还好吗?朕想见见她。」皇帝满脸悲戚,不似假装。

「公主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,当年伤的太重了,一直都在昏迷,恐不方便见陛下。」

……

出宫的路上,萧墨寒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。就是公主在哪?

我也给了同样的说辞。

不是我不愿意说,着实是怪力乱神的事情,说出来我怕会被当成妖怪烧死!

刚又变成人没几天,我着实是不想再回去当个死鬼。

已经定亲,便无需避嫌,他将我送回了吴府。

刚进门,我便被五花大绑押了进去。

不由分说,他们将我带进了地牢。

吴子良端着一碗药,不由分说给我灌下去。

药入咽喉,我当即倒地不起。

五脏六腑都在痛,全身的骨头仿若被万蚁啃食,痛到骨髓里。

「而今木已成舟,既然不能嫁给国公爷填房,那你去了夏府,便做爹的眼线,爹必然不会亏待你。」

「刚给你用的毒,每月服用一次解药即可,并不致命。发作起来,便是像你现在这般光景。」

「所以,你只要乖乖听话,为父护你周全。」

我扛不住了,晕了过去,又疼醒过来。

他看着我受折磨却是一脸兴奋的模样。

我心里将他凌迟了千百遍,又无数遍的问候了这龟孙的八辈祖宗。

终究是抗不过去了,我屈服了。

他给了我解药,疼痛排山倒海般的散去。

我被扔人扔回了房间待嫁。

夜深人静的时候,萧墨寒又来了。

看那着我虚弱无力得模样,也吓了一跳。

我顺势靠在他的怀里,哭的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。

他云淡风轻的脸上,也渐渐染上阴霾。

他将他的暗卫青墨留给了我,踏风而去。

第二日,一则消息在京城中炸开了锅。

兵部尚书吴子良,被一群混混打得鼻青脸肿,扔在了菜市场。

「听来说被人发现的时候,身上只穿着一条亵裤,小姐你是没看见老爷的样子,简直太狼狈了。」夏翠说着,也是满脸的畅快。

这段日子观察者,这丫鬟,是个可用的。

「夏翠,我今天已经将你的卖身契从大夫人那里要了过来,以后你便跟着我。最多三年,我的事做完了,便放你自由。」

夏翠听得感激涕零,连连磕头。

很快我就发现,相信这丫头是不对的,却又是对的。

这丫头看起来是个蠢的。

实际上,却是个更蠢的!

大晋朝元和十年,六月初三,吉时良日,天赐佳姻,宜嫁娶。

成婚的晚上,刚喝完合衾酒,萧墨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。

紧接着便陷入了昏迷。

暗卫用最快的速度请来了太医。

我当即下令控制了帝师府,开始彻查。

这一夜的帝师府格外漫长。

萧墨寒昏迷了一夜,府里求饶的声音便持续了一夜。

天降破晓的时候,萧墨寒悠悠转醒。

幸亏是暗卫的脚程够快,太医来的及时。

此毒霸道,若不是太医有相关的经验,暂时压制住了,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。

「你感觉如何了?」

我看着他苍白的脸,抱歉的开口。

如果不是我的自私,你本是不该卷入这纷争之中。

「无妨。审的如何了?」他对着门外开口。

「还没有线索。此人藏得太深,属下无能。」

他挥退了暗卫,原本风淡云轻的眸子,却是越来越沉,仿佛裹挟着狂风暴雨。

「你所中的乃是南疆的剧毒,落魂。此毒太医只能是暂时压制,还是需要尽快找到解药。不知道是哪边的人出手,竟然藏得这么深,防不胜防。你心里可有计算?」

他摇摇头,「无碍,若前方不明,棋路不清,那便车攻马守,一边破敌,一边自救。总是有办法的。」

「好!」不愧是帝师,困境之中,依然通透。

因着萧墨寒中毒的原因,三日回门便免了。

待萧墨寒身体好一些,我将手中这段时间收集到的证据交给了他。

只是能证明,吴子良勾结了云辉将军范曲明,其他的并没有证据。

那日,萧墨寒应该是去了绥远将军苏沐安的书房,拿到了暗格里当年我和绥远将互通的书信。

里面的内容可以证明我没有谋反之心。

死前一个月的时候,常年战场的直觉告诉我,最近这一战可能会有大变。

我便安排了身边谋士、两个副将,还有绥远将军,回京保护皇弟。

哪知绥远将军去而后返,和我以及五万赤岭军,一起留在了阳谷关。

当时南疆大军压境,我的斥候打探到敌方和我方的某个人有联系。

大战在即,却始终没有揪出这个人。

我们很顺利的拿回了阳谷关,却是入关之后,南疆和我大晋的军队,竟将我们形成了包围之势。

二十万大军对战五万大军,战了三天三夜,终是不敌。

……

转眼就是十天过去了,解药的事依然是毫无头绪,只能查到此药只有南疆的圣女可解。

我的事可以往后放一放,可是萧墨寒的毒,不能等了。

我找到萧墨寒商议,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主动出击。

更新时间:2025-02-09 20:52: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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